一切,都是注定的吗?
护士问我,吃了早餐没?因为要开刀的话,是不能吃东西的,而我,却正好还没有吃。
大护士Miss Tan从楼上走下来,吩咐熊老公回去准备生产的包包后,就招我跟随她到楼上去准备了。
之前生小小恩是临时临急的,当时痛到连呼吸都辛苦,也不知怎样就糊里糊涂进去开刀,现在才知道,原来选择开刀,除了要开刀的前几个小时不能进食之外,另外还要准备清肠胃,剃耻毛,打点滴这些。Miss Tan是经验老到的大护士,她问我为何不要自然生?我无奈的告诉她早前的决定以及老医生的说法,她听了没说什么,但一听到我的年龄时,她也大力赞同:“哎哟,原来你36了哦,那就不要试了啦,36岁,我们的骨骼都不像年轻人那么有弹性韧性了,为何还要自然生?比较危险咧~”,嗯,连护士也怎么说,我的心才稍稍定下,看来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一样的,都不想我搏一搏。。。
弄好一切之后,护士领我去另一间房间等待,这是我第一次生小小恩待过的房间,和这次的不同,记得那时的心情是满怀喜悦的。。哎~宝宝,希望妈妈的决定不会影响到你。。心情是矛盾的,心里一直祈祷请求原谅,希望上帝能原谅体谅做妈妈的迷信担忧,并看顾着我的宝宝。。我知道自己很不应该,但凡事关于到孩子的,做妈妈的心总是不由自主多忧多虑的。。。
等待进手术室的心情是沉重的。在那之前又和妈妈有些怄气,刚好姐姐打电话来慰问,就这样讲着讲着,竟然就不由自主的偷偷哭泣起来。。。。
随后妈妈,老公和小小恩也来了。妈妈安慰说只要母子平安,天天都是好天,所以说,妈妈还是妈妈,无论如何怄气,终究还是为孩子着想的,现在我自己做妈妈了,也算是比较能体谅为人父母的心情,家人终究还是最好最亲的。天真的小小恩一看到我就很开心的叫妈妈,看到可爱的她心里才涌现一丝欣慰,霎那觉得一切都会顺利的。
到了接近开刀的时间,护士们要求妈妈他们到外面去等,然后就带我到手术室里。到了那里,医生,护士们还有麻醉师都在忙着打点,在做什么我也没多加注意,只知道他们叫我坐在窄长的手术台上,其中一,两位护士忙着在我脊椎涂上一层又一层冰凉的麻醉药,冰冷的药水,加上手术室里面非常冷的空调,冷得我忍不住微微震抖。或许是我整个人一直低着头散发着低落的情绪吧,感觉老医生坐在一旁静静的的观察着我,而这时的我,还真的很低落,低落得不想理会太多,任由他们安排摆布。
不一会儿,一位护士站在我前面,轻声教我以轻松微弓着腰的姿势坐着,因为麻醉师要开始打麻醉针了。这时候我才开始有些紧张,眼角似乎瞥见麻醉师的大针筒,说似乎,是因为我不敢看,怕看了会就这样晕过去!还好之前背椎的麻醉药起了作用,所以打下去也没什么感觉。麻醉针打好之后,麻醉师和护士们扶我躺着,手术正式开始。大家又开始忙起来了。
通常开刀生产是半身麻醉,所以护士需要打开一个架子,再披上青色手术布,形成一个布帘分隔住我的头部和身体,为的是不让孕妇看到自己身体被切割的情形吧??就像涂背椎一样,护士也在我的上半身涂抹很多层的麻醉药水,想想也是,要不然开刀的时候胸部和肚皮之间会觉得痛不是很恐怖吗?在这节骨眼上突然想起看过的一出戏,说的是世界上有少数人是对麻醉没有效的,想到这还暗自庆幸之前开过刀,知道自己不是这类人。这时候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在我脑海里浮现,天马行空却也按压不了那深深愧疚的心情。。。
过了一会,护士和医生叫我试抬起双脚;抬得起,再来;还是抬得起,第三次;怎么还是抬得起呢?我紧张的说我还抬得起脚来啊,护士和医生也没多理我,他们只说没事的,就开始帮我开刀了。天啊,心中的恐惧感油然而生,我还能感觉的你们在摸我的啊,也知道有两个护士各自捉着我的大腿啊!!这样子,真的没有问题吗?真的不会痛吗??为了不让恐惧淹没忍不住想大喊出声的想法,我唯有尽量放松心情,告诉自己别想太多,只要宝宝能健康平安的出生,这些算得了什么?呼~还好,除了感觉到医生在推我的身体之外,还真的没有痛楚,那种感觉,真的很怪,就是你还能些许感觉到他们在模你,却又没有任何痛楚。
手术继续进行中。。。
这时医生和麻醉师开始对话了起来,说的是英国威廉王子和他的新娘的结婚典礼。对的,今天还是威廉王子的大婚之日,一个好朋友也这样安慰着我,威廉王子的大婚之日,应该是好天吧,要不然威廉王子怎么会选这天?真的很感谢朋友们的安慰,虽然心里还是放不下,但是都开刀了,没可能突然停止吧?
正在想着想着,医生开始很出力的推我,能感觉到他在推挤我的肚子。。是的,是能感觉到的,但就如我之前说的,能感觉到,但不会痛。而这时候大家似乎忙着一团,是宝宝要出生了吧?
“哇。。。”,听到宝宝微弱的哭声了,心里面五味杂陈,觉得好像硬硬把宝宝从温暖的子宫出来,逼他早点面对这个不完美的世界,对不起啊,宝宝。。。听到护士喃喃的说3.2,老医生不置可否的问:3.2吗?看来,他之前的估计错误了。
宝宝很小,样子和小小恩一样,可是脸型更圆,手指脚趾也没小小恩的长,声音小小的,怎么那么小声?健康吗?这是我心里最想知道的。护士说他很健康,把他抱来给我看,好笑的是她给我看的不是宝宝的脸,而是他的小咕咕,让人啼笑皆非,拜托,我要看的是宝宝的脸而不是性别啦。
宝宝清理好后就抱出去育婴室了,留下我还在进行最后的缝针清理,很快的,我也被“打包”推到之前那间病房了,说打包是因为麻醉药还没褪,我全身不能动,只能任医生护士们从手术台上搬到床上。这时候开始觉得很疲累,而且知道再过不久我就会痛得像被火烧,这样的感觉不陌生,因为之前生小小恩时都一一经历过了。老医生似乎还在为他的估计错误有所抱歉,他过来慰问一切安好,并告诉我说,宝宝的体重是3.225而不是之前说的那样大,哎,会估计错也是人之常情,况且,我忧虑的不是开不开刀的问题啊,现在宝宝都出来了,最重要的还是他很健康平安吧。
等候在外的熊老公和妈妈进来看我,妈妈说小宝宝样子和熊老公一个样,小小恩看到弟弟似懂非懂,却又很神奇的能在育婴室里面的三个宝宝中准确地指出那一个是弟弟。隔壁床的妈妈比我早一天开刀,健谈的她和妈妈侃侃而谈,说了很多,还说她之前两个都是自然生,第二胎还是3.8呢,但是自然生的没开刀那么痛,她很后悔开刀生等等,听到这,我又开始愧疚起来了。。。。